“ 穿上棉裤了吗？”
母亲用手拽拽我的裤脚问。
“早穿上了”，我边吃饭边回答。
“这么薄啊？不冷吗？”
母亲把手伸进我的裤腿里摸索着。
我把碗筷放下，伸手攥住了母亲的手。
“不冷，也不在外面呆着”。不知为什么，我有点哽吟，泪滴从心里涌出，憋在眼眶里转圈，没落。
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摸摸母亲的手了。
这是一双苍老的，布满皱褶和老年斑的手。
母亲已经八十五了。
母亲老了。
“妈，不用惦着我，我很好的。”
我不敢看母亲的眼睛，只是默默盯着那满头的白发，和那满脸的皱褶。
这就是我那从四十多岁就守寡，靠一双勤劳的手把四个孩子拉扯成人的母亲吗？
母亲老了。
母亲虽然八十多了，但头脑聪慧，四个家庭，三十来口人的大事小情，没她不操心的，各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她都问，外面的红白喜事她都管，哪个孩子几天没来看她了，都在心里装着。
母亲不老。
“多穿上点，有空就回来吃饭来。”
看我要下楼，母亲叮嘱着。
“今年又要一个人过年，都跑上海干啥去。”母亲在身后叨叨着。WWw.hAOZuowEn.com
母亲不老。